1031011 (陳炎良)  

妙問~怎麼有一滴水?

抬頭看了天際,淺薄的烏雲正漫天舖地襲捲而來,雨絲靜靜悄悄無聲飄落……

班上大概只有我最常或者唯一,還在這個車站等候吧?

 

這條東來西往的大柏油路,是一條悠悠歲月織就的長河~

 

左邊往城前大倉,我們的母校,教室前的小花圃,教室後的鳳凰花,圍牆邊環繞著繫著毛毛蟲的木麻黃,圍牆外下了石子坡就踩著了的海,貝殼裝飾著我們的園地。

跳橡皮筋,跳繩,跳房子;丟沙包,丟錢,丟原子筆;打躲避球,彈紙牌,交換健素糖顏色……

說話課要輪流講故事或笑話,考完試會抄答案紙到司令臺邊校對,練大會舞要拔一根草和男生跳蘋果西打最後運動會都還是牽手了。

體育課阿兵哥坐在圍牆上嘲笑,校門口的至聖先師是最搶手的隱密角落,鬧鬼的舊校舍是我們假日玩耍迷藏的古堡。

 

右邊三大廟,元宵在龍德宮提花燈,只有普渡會光顧東邊廟,在西邊廟二樓扮家家酒,那碧綠的新月池水曾經明媚照人。

在瑞銅館上跳著土風舞,左旋轉右迴轉,聚了又散,散了再聚。

 

長大了,繼續向右邊走,走向更遠的國中。

 

再長大了,坐著車向左邊去,去向更遠的高中,然後最後張開翅膀各自飛了。

 

時間轉動著空間, 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記憶裡的風景全都更新不存在了。

飛出去的翅膀,天南地北,在歲月的河邊各自蟄伏了。

 

多年以後,一通電話,碧海藍天,爸爸卻不會再守候在門口了。

兩年以後,一通電話,晴夜霹靂,墜入更茫然深淵。

當生命的旅跡逐風而淡,明顯地儘剩下對醫院憂抑的記憶,空白荒蕪。

 

你們又陸續出現了,回來了。

朋友是人生的窗,為塵封的房子裡打開透光的縫隙;

在這一條悠悠歲月淤積的長河,讓我們重新舉杯輕航,且聚且散。

 

于 104.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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