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那晚的舞會,她淋了雨,著了涼,他陪她,雙雙重感冒。
出乎意料地他聯考只上了文化,父母的指責,師長的教訓,教官的調侃,同學的同情,她成了禍水紅顏。
為了證明這場塵世的愛戀無錯,他決意不再重考,山高皇帝遠,他相信自己上了九重天,會高出九重天的。
而長得精緻的她腦袋並不精緻,毫無意外地落榜了。
本是離島淪落人,何況天涯本相識,我們躍馬江湖道,志氣比天高,一位是溫柔美嬋娟,一位是翩翩美少年,你不離,我亦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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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無愧是花花之城,神鵰晉級成機車,江湖擴展成大台北,他與她,風流水轉,櫻花樹下,楊柳橋畔,白女綠男,儷影雙雙對對。萬家燈火,你矢志不渝,我終身相伴。
沒有聯考的壓抑,他的胸膛更寬闊;沒有家規校規的箝制,她的腰肢更嬝嬝。他們的愛情比高中生更濃烈,他們的慾望比高中生更煙火。
他是陽明山上白雲裡一棵青松,日漸茁壯,從長相,到身量,從學業,到運動場,他依然會是未來學校的模範,師長的驕傲,校榜上的明星,依然會是被仰視愛慕在人群裡只被看見的他。弱水三千,雲高九重,他沒有一嘯沖天,只是到處光芒。
她萎靡在補習街角,家境還不錯地擁有獨立的小套房,在海一邊的原鄉有許多人戀慕她窺伺她嫉羡她,在大台北車水馬龍的街隅,她清新的小花般在淹沒的人海浮沉,依然有人戀慕有人窺伺有人嫉羡,只是街隅裡獨自芳菲,出了街隅就一眼繁華蒼涼。
她小巧的腳步緊跟著他,中正紀念堂的巍峨,青青是你,涼涼是我,花海遼闊,你獨賞我,只要你一隻手的繼續牽曳,我就是飛蛾,撲進你湛藍的心海,燃燒如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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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季,不只天人菊灩灩如火,百花榮開,他升任辯論社社長,入閣學生會,她依然落榜。
期末會裡,她的婉轉歌唱,如鶯聲燕呢,迂迴三圈。
而他的身畔,環肥燕瘦。
夜裡,你中有我,我中有妳,花開花謝,我已是你,你還是不是我?
于 110.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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