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  

又要抉擇了嗎?

 

常想,如果當年陪在大牛身邊的是我,舉目無親,醫師拿著「截肢同意書」給我,我會不會無可奈何的簽下?還是自己也先昏迷?

大牛的命運將會不同,是到此結束?還是直墜更深的地獄?

 

從長庚到義大,那一個索然無垠的夜晚,原以為天亮就能飛回久別的海島,怎知路卻即時轉了彎,去向更深的山林僻野。

離開義大,以為治療都告一段落,剩下只能是復健,怎知一個偶遇,連一個夜的機會都沒有,又陷入來來回回的手術中。

現在,除了花哥,每個醫師都說〜那二片超過年餘的傷口只能靠植皮補上。可是花哥已經嗆聲〜要植皮就別找我。

難道王爺的指示是真的?祂說〜不是我們找的醫師不好,是找錯有緣人。他指示我們再往北找。

 

九月,鷹飛草長。

會改變命運嗎?

每一站,都在十字路口。

什麼時候,給大牛一班直達車,看見平坦康莊。

 

我不捨,不捨見你毛髮覆蓋下的頭皮可能又將五度淨空割讓。

我想著,好痛。

 

于 101.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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