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一天的雷,閃了一天的電,下了一天的大雨。
這樣足不能出戶的天氣,牛的同學來了一下午,可是可憐的牛,捧著冰枕敷著臉頰,厭厭地躺著。
連我都只能窩在沒電視電腦只有床上的房裡安靜地躺著,黑暗中,意興闌珊。
晚9點,打開澎湖新聞台,主播報導~颱風過境,澎湖幸無大災害……
晚9點,打開電腦網路,雷雨交加,轟隆中,復興在西溪墬毀,恐生機渺茫……
一個淒風苦雨又生離死別的寒夜,這個夜多少人難眠?
5年前的夜很晴,我的心照樣墬入淒風苦雨的黑暗中……
風雨終於都停了,就像每一場大災難後的寧靜;希望天亮醫院之後,我的心也能是平靜的?
* * * * *
聽說署澎就能做〝切片〞,離開後~更煩,更亂,還有急……
偌大的診間,偶爾出來個人走走,外頭坐了幾個似乎等著體檢的年輕人。隔了3–4年了吧?我們居然又回到熟悉的2F「復健部」外了。
當年新院區還在整建中,超大型的「復健部」已率先開放,在那裡諸位妖魔鬼怪的折磨下,大牛終於重新跨出了第1步…第2步…第3步……
然後我們就坐在這像咖啡館的雅座上吃鹽酥雞慰勞一下。
4年後,雅座老了,環境似乎沒那麼潔淨了,俯視著1F大廳依然那麼三三兩兩坐不滿。
在這裡,我看了一夜的空難新聞又找到3個了……
崔醫師竟是個大重聽,全程有賴助理在耳邊大肆放送。
我交給他滿祥的光碟,把周醫師的話複述了一遍。聽說〝疑似腫瘤〞,他嗤之以鼻~怎麼可能?再去照一張。
他也不會讀光碟,等助理和牛從小房間裡出來幫他重新調整電腦,然後他也站起來在片子前思索起來,這真是讓我害怕的模樣,在滿祥已經經歷一回了。
他摸了摸牛的臉頰,再去看一下片子;再摸一下臉頰,再看一下片子…然後我看見助理默契地直接拿來了令我覺得熟悉失望的紙張~轉診單?(心冷卻中…)
他說~不是疑似,根本就是。
他問~牛是不是常感冒?這腫瘤大到應該有2–3年了?
我說~他從小就〝過敏〞呀!感冒反而不多。
他說~不用切片了,直接去手術拿掉吧!
新聞裡還在找殘骸呀!
台北長庚的牙科怎麼這許多人名字呀?
牛說~嘴巴痛前,他確定牙齒還在原來該在的位子,是這幾天才感覺牙齒慢慢不見了?
他每餐靠著豆花布丁稀飯麵線過活,一週已經瘦了4kg了,今天終於忍不住開了點葷,要我把已經叫做〝小香腸〞的食物再切4–5段。
口憐喔!去了台北要吃啥?開了刀後能吃啥?
就假裝是幸運吧!~因為洗牙所以發現蛀牙,因為補牙使用撐開器過久壓迫到牙垠發炎,因為化膿疼痛照X光所以發現可能存在已久的腫瘤,反正這一刀又勢在必行了。
等週一二看台北長庚再說。(週二掛號了,週一去加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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