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正藍

急診的第二天早–阿嬤出院了 /

我撲了空–但這是好事 /

但才隔一天–姑姑又從醫院打電話給我–當然是阿嬤又來報到了 /

可恨的是–一樣的原因–脹氣 /

上次只是吃通腸的藥–幫她排便 /

因為沒發燒–高血壓–就叫出院了 /

所以這次沒有等待–姑姑直接要求住院 /

太累了 /

阿嬤右腳因骨折不願開刀–長期臥床而萎縮–但上半身還能翻身＆坐 /

開始時–阿芳背她上下床坐輪椅–推她出門逛逛見老友 /

但年前阿芳回國–媽也閃到腰自顧不暇–加上百年大寒害 /

阿嬤肌肉也變得僵硬–再不能翻身＆坐 /

所以就醫不便–一有風吹草動就只能叫救護車接送 /

但急診無礙–出院便得自費請救護車載回–一趟要780- /

這樣來來回回的折騰–人心也要跟著起落不安 /

救護車跑得累–阿芳收拾大包小包累–姑姑辦理住院出院累 /

阿嬤送院的狀況總是不好的讓姑姑考慮–是不是該通知台北的叔叔回來 /

她的意識愈來愈不清楚–大多時已經不會回答么沒？口乾沒？水沒？古椎沒？ /

每次看她如此–就覺得長壽不是幸福–漫無目的的活著沒意思 /

而每次又自私的祈願–寧可她就這樣拖著老命陪我們 /

因為再也不願再忍受一次　少一個人的創痛了 /

于 97.1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