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1022 不必勉強

媽說:把鍋子裡的油倒出來洗一洗,不要只想到要吃而已……

 

老人家就是這樣,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句需求,卻要夾槍帶棒,讓人聽得不舒服,做得不舒坦。

早些年,孩子小,我總想儘量帶孩子週休回去,讓「老人家」享受含飴弄孫,其實現在想想,當年的爸媽不過也正是我們現在年歲,而我現在正覺得~孩子都養大出外讀書,自己正自由得很……

(而我的同學裡,有人真的當起阿嬤了,聽到有孩子稱呼「洪爺爺」會讓我心驚……)

而爸爸不在了,靠山便不在了,那時的阿芳是奶奶的看護,在那個對看護的規則還不是那麼簡單嚴謹的年代,她們就是另一種形式的幫傭,她幫媽媽撐起整個家的家務,讓媽媽可以專心去海去包糖,連爸爸都曾感嘆她好似代替了媽媽在家裡的角色,而媽媽卻又因此而不快。那時我回來的功用便是想陪阿芳分享分擔來自主母的權勢與壓力,一種兔若死狐會悲的僥倖心態,她若不在我就完全倒楣。阿芳在越南有一對和牛和妙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她把他們當自己的孩子在照顧疼愛,滿足不能自給的母愛,在牛受傷後,更和我同樣悲傷。

 

而奶奶也不在了,於是阿芳也走了,當孩子大了,補習的功課重了,學校的活動多了,同儕的邀約滿了,回來的機會便少了許多。爸爸不在,孩子是我的保護傘,當孩子也不在,回來變成是件刺激的事情,生活裡習慣性的夾槍帶棒、冷嘲熱諷,知道這是傳統老人們習慣的思維與說話方式,進入這扇大門還是讓人誠惶誠恐、善於武裝。

 

而大弟留職停薪帶小嬰兒回來陪媽,她當孤單老人許多年終於又有兒還有孫,可是最辛苦的就是弟媳了。有小孩前我在離島代課,有小孩後我便搬回老家在母校代課,午休和空堂便偷溜回家看孩子,即便只是半小時的眷顧。而弟媳卻每週從斗六飛洋過海搭飛機搭車輾轉來到澎湖與孩子相會再分離,即便是半小時家與學校的咫尺我也覺得彷若天涯,即便是後來的每個週休馬公與老家來回也勢必要犧牲某些生活品質,而況隔著汪洋大海,這樣堅持一年著實難為與辛苦,衷心感謝弟媳這樣的委屈與成全。所以同樣的我的回來其實想陪的是弟媳,讓老人家習慣的思維與說話方式有一個出口,不要傷及無辜。

 

可是這一切又要結束了……

 

于 110.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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