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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媽媽七十歲後的樣子，
彷彿突然老化成另一張我不熟悉的面孔，
於是我對過去的記憶開始感到不安。
那張臉，
那些臉，
包括我的臉，
有一天都會失去。
這些年我不太愛照鏡子，
鏡子裡的那張面容很陌生，
好像走錯是場別人的夢境，
而我一直找不到回去夢境的初口。
她們都說我變很多很好，
而只有我懷念從前沒有改變的樣子。
人往海闊天空跑，
我在海市蜃樓尋找自己失去的幻影。
那顆心
遺落了很久，
失去在哪裡？
它是完整還是碎片？
它靜靜地在某個角落？
還是裂做許許多多拼湊不回的細胞？
每個細胞在風中彼此呼喚成回音，
一聲聲 一聲聲引導到自戀的水邊，
化身沒有愛也沒有夢的海，
花開 不見。
于 109.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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