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放假就會睡到中午吃午餐的爸爸,那個暑假前興之所至,規定全家要來個正常而健康的作息——晨跑。
因為夏天的太陽起得早,為了不被曬熱曬傷,縱然不能比太陽早起,也不能相差太疏遠,我們依然六點就要起床,在爸爸的率領下,一路延跑到永安橋下。
真是刺激呀!遇到沿路的街坊鄰居問起,爸爸很有感回以開朗明媚的笑容,我只覺得好無辜……
後來我們走上山,我才知道山中有山,平常我們偶爾也會上山採草,也會清明到山邊掃墓,而原來城前的山到講美是相鄰環繞,有路可循,而奶奶正荷著鋤從山的另一頭走來……
我們站在「鎮海城遺址」,一個今生只到過一次,以為始終如夢中,再不知它在何方?卻在許多年後,看見它……
後來晨跑回來吃了早餐,努力再撐到午餐,很好睡。後來颱風來了,開始陰陰的天空,微微飄忽的小雨到大雨,到下了幾天雨,阿彌陀佛,恢復假日該有的作息,睡到自然醒。
我喜歡颱風,喜歡雨,大雨,連續的雨……
..
小時候不明白那是什麼草?依稀聽著是「午時草」、「螺絲草」。午後爸爸又帶著我們上山去除草,要連根除,還要開謝花的,煮了茶才香。
炙熱的夏天,奶奶喜歡煮青草茶冰著帶上山勞作,咾咕牆邊爬著藥草,左鄰右舍都可以來摘。小時候討厭它們苦苦的味道,後來我常懷念那片深綠色的咾咕牆,熱青草茶的香,煮茶的奶奶的手。
後來爸爸比較喜歡去海裡挖貝殼,奶奶就要我跟著鄰居表哥上山採草,山上有幾個碉堡……後來我總推脫著不願去,直到上了高中,名正言順不用再去。
我看著林投沙灘,幻想那是座海中的堡壘,堅硬冷酷。
我們總以為親戚鄰居是最值得信任交託的人,殊不知,在年少的心裡,藏著當時不敢說的秘密……
後來知道雜草有個學名叫「香茹」,還成了代表性的「外婆茶」,而且要採正開著花的,後來家裡也沒有人再上山採草了,看著別人曬乾的照片,鴻光片羽,逝者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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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橋邊的山,我再不曾上去過。
那條腳踏車道,我還不曾進去過。
那「鎮海城遺址」的風景,我總是記得。
記得爸爸帶著我們,和奶奶的相遇,一起吹著閒風,眺望大海。
于 109.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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