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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妹還留著這通簡訊。
那天也是這般晴藍暖呼的秋日,我想當時媽應該已經傻了吧?只是安靜地在大廳坐著。
當我趕到醫院,慣性地向右邊的急診處瞧,輕鬆地問媽:爸呢?照X光嗎?
忘不了媽抬頭看我的那一眼,含淚模糊,孥嘴往左邊的「CPR室」望。
我的淚一下子湧了出來,第一次知道什麼是Down到谷底,Down到冰點。
我猜媽什麼也沒做,我也猶豫是不是該做?短短幾個字,那是我對一線生機的希望與絕望。
早七點多,弟妹應該都還在睡夢中,我在猶豫是要電話通知?還是傳簡訊就好?
電話?我已哽咽無聲。
簡訊?或者當他們回應時我已可以笑笑說:沒事了!
我在熱情豔陽下懷抱冰冷的希望,卻依稀清楚––很少有人能活著從那間黑暗屋子走出來。
何況「仁川社」的事務員早在大廳陪著。
那陌生的男人走出玻璃門呼喚我,我好想,好想他給我一抹微笑,讓我知道:沒事了!
沒想到妹還留著這通簡訊。
爸走了,我的心空了一半;
大牛傷了,我的心又空了一半;
我的心剩得小小的,再裝載不了太多東西;
它太容易滿,也很快就空。
于 101.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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