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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03.06
「開放粉碎性骨折」,骨髓的深處毒素累積夠多了,就會自己尋一個出口出來。
牛習慣了,他自己感覺得到異樣的熱,熱到一個程度,他就吃殘留的退燒藥壓制。
來不及,就是發燒,住院。
我習慣了,當皮下顯得灰黑,我知道它又要製造一個出口了,就拿著消毒的棉棒將薄弱的皮膚搓破,讓膿血溢流出來。
來不及,血泡就會成形,鼓脹。
我們都習慣了,一個皮肉痛,一個心裡痛。
長輩說〜看著痛。
昨天血泡在學校爆掉了,中午帶著專用藥箱去換藥,藥箱順便帶到長輩家。傍晚放學紗布又染紅了,再換了一次。
長輩說〜平常看著都是包裹好的,原來包裹下長這樣……
那二年幾乎每個月都要發炎發燒住院,覺得生命裡好像只剩「期待」這件事的發生。 知道每個月都得發生的,一個月4–5天,可不知從哪一天開始?於是我仿佛用25天來等待,當它終於發生了,才覺得當月懸著的一口氣放心了。
我用25天的空白來等待5天的可能必然,日日,月月,年年。
終於我也醒悟了,不該浪費那美好的25天在憂慮中,應該等那5天發生了再來難受就好了。
這個道理我們都懂!
可是當我又必須拿起棉棒搓向你薄弱灰黑的皮膚,你的皮肉痛,我的心裡痛。
那傷口四濺的膿血,仿佛也自我心深處四濺。
不該拿那25天的空白換那5天的可能必然?
空白的何止2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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