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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407 起風的季節  

你似乎又有新狀況了?我無法待在有你們的屋子裡,沉默地看著電視胡思亂想。

腳下的白浪滔滔,你們都將去向何方?我的心又該飄蕩何方?

 

回來了,無數個午後,我就在這裡,上橋、下橋;上橋、下橋……橋下白浪滔滔……

留下悲慘無助的你任由心狠手辣的治療師們聯手整治,絕望地想將你帶到這裡遠離痛苦……

你熬過來了,因著對運動的熱情與渴望,你終於咬牙重新站起來了。

一年後,你又回到醫院輪迴在手術與手術間,你的腳上佈滿細細密密的釘子,交錯著無數叉叉的縫線,傷口在徬徨中潰爛又在疑慮中復原,進入下一個下一個無盡無盡的手術……

二年間,你倚仗輪椅,隔離在運動場的笑聲邊緣;

三年後,你支撐助行器,緩慢笨重地一步一步走回人群。

四年後,你拋開助行器,你拿起球拍揮霍在一個人的網球場上,球拍在風中單調地呼喝呼喝,球聲在牆壁間來回地啪搭啪搭,我在暮色中捕捉你的形單影隻。

五年後,你的身邊有甲乙,然後有丙丁戊己……,在球場,也在戰場。

 

不一定天雨後有彩虹,不一定黑暗後有陽光。

怕你不睡晚睡,怕你多睡早睡,怕你腳上的紗布染血,怕你說~好像又發燒了?

陽光中的泡泡閃著彩虹的光彩,瑰麗充滿希望,直到破滅。

我尋覓最軟弱的角落,橫心搓破瘀青的皮膜,直到膿血汨出。

你總是真真假假的說~不要再玩了ㄟ!會痛ㄟ!

我不言不語,不抬頭,怕洩漏我沉默的淚水……

 

啊!一個無意換一個牙腫瘤。

長長的病歷史又寫上幾筆~醫院,醫師;澎湖,台北;長庚,三總;我們總歸是逃不過這層層環伺的白色力量……

啊!現在又是什麼?

白浪滔滔從不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愈是失去,愈是珍貴。

你的心頭只是想著~又是校際羽球賽。

 

于 103.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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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初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