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太冷,雖然許姐給了我一個電話,但是等到四月天氣好些聯繫,師傅說他在台灣等手術然後要休養一陣子。
冷氣原來就很少用,和室這些年也很少時候有人住,可冷氣還是壞了,發出轟隆隆動人的聲響,我以為整層樓都因「除濕」在震動,以為太久沒用多開幾天會正常些,殊不知整棟大樓都為之轟動,還以為是一樓素食館的冷凍櫃惹的禍。
姑姑介紹一位師傅,他說因為底盤鏽掉了而傾斜,所以發出「不平衡」的聲響,只要補一條10公分長的木條即可。
問題很簡單,可是他很忙,我也不急,於是從四月到六月,整整過了快一季,電話裡他說忘了,簡訊也不知有無看到?
因為電視也壞了,這總是燦坤買的,我也順便請公司派人看冷氣……
近鄉情卻,近人情亦怯,原來這樣地熟悉後來不相來往,他走進熟悉的樓熟悉的電梯,還依然是熟悉的舊沙發熟悉還沒丟的破冷氣……我揭開塵封快半年的厚窗簾,迎進一房間的好陽光,他在光的陰影裡說:我還以為你們搬家了?
因為登記的名字是我,而不是他熟悉的我的名字。
那麼近也可以那麼遠,那麼熟悉也可以不聞不問。
他還是那麼忙,忙得三更半夜,忙得茶飯不安,只是下班後常坐在他新家裡的換了另一個這幾年我見過幾面的男人,這世界真詼諧幽默,我見的都是別人的同學卻很少見我的同學們……
他依然很忙,我依然不急,看到他我也安心,至少他不會忘記就好,而且會物美價廉。就像那架新電視,友誼價,還附贈許多程式,可是我真的目不暇給呀!原來的功能已經很慌亂了,為了與手機投屏,我研究了一夜一天電視,昨兒上班又研究了一夜一天的手機,不惜回復原廠設定只為找尋一個可能刪了的程式,結果不成功還成仁了……
前晚他帶了老婆來安裝電視,我都忘了二個女兒比我的小孩還大,居然已經30,真是可怕的數字。
不怎麼使用的冷氣,拆了外殼裡面的扇葉堅硬了卡住不會轉,底盤像生鏽的落葉碎了一個個坑一個個洞,他的公司會計看著回報的照片說:這還修幹嘛?其實我也同感……可是他說:交到壞朋友嘛!
我翻了翻冰箱問吃不吃辣?我的冷凍裡只有「麻辣」水餃,還有高麗菜和蘋果,他們中途回去找零件還得自己買冷飲,我安知從前午後才出門開工的人變成早出晚歸?
他沒看見他一度站在房門口觀望,他跟著他的背影打過聲招呼回去拿零件,他說他都沒等跟他打聲招呼就出去……他後來回來有去看過安裝好的冷氣。
那冷氣拆得剩得一盒空殼和壓縮機,因為交到壞朋友還是盡心全力不計工本將它組裝完整,還順道幫我換了幾顆壞了經年的插座殼。
對不起!你們因為我們「分手」了……
料想經年人不到,也知盡日有雲來。
于 111.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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