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錯的那首詩,
能不能蒙上眼睛,繼續錯下去?
顧全大局,滿足所有人,忘了我是誰?
對花爸來說,開文是在他的建議下讀的師院,若若姐弟沒人能繼承父業是他的遺憾。
對花媽媽來說,開文的媽媽不在國內,沒有她忍得日長月久的「婆媳問題」。
對花奶奶來說,她十四歲早就結婚生了孩子,已經等太久了……
若若不置可否的若即若離,她努力在說服自己「被愛比愛人幸福」的道理,她終於落葉歸根,可是這是捷徑?還是不歸路……
她深深壓抑,深深盲從,她以為「四十不惑」,父母為孩子的決定都是最好的。
許多年後她才明白,四十的自己依然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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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個滿意的大人眼前,若若繼續溫馴的扮演乖巧順從的女孩,她依然符合期待和開文出去約會,忍受著抗拒不了的擁抱與親吻。開文是火,他用自以為是的溫度去燃燒自己和若若。他在索取不是給予,他看不到若若被過度的燒灼燙傷,他努力的勉強若若去愛他卻不瞭解若若愛什麼……
若若是深海底的冷流,她看天空,看遠方……她是難以融化的冰塊,她孤單過,哭過……她不忍心拒絕開文的等待,不忍心澆熄他一個人的熊熊烈火,她只好假裝熱情,假裝熱戀,她想:「這世上橫豎沒有我會想要擁有的了……」
在情與欲,愛與望中,若若心中還有模糊的惦念,有被欲撩撥起的悸動與滋潤,有明知不愛又不忍不再被愛的掙扎,有逃避從前迎向不同未來的想望……她看不清自己的前方,自由的腳步四顧茫茫,她的矛盾猶豫與徬徨退縮,開文是一心一意的衝刺與突破,在若若壓抑而慣性的溫柔順從裡,身體屬於一個男人,心再有不甘也會漸漸屈服……
在最安全的地方,若若失去對自己最後一線的保護。
她記起,那一年,清冷的月光下長長的灰影……原來那個人不是最後善心發現放過她,而是「早洩」。
在她不懂的歲月裡,受了驚嚇,還能安全安心地活到現在,用清白的身心。
若若看著窗外依然清冷的月光,月光下凌亂的床鋪,斑斑血跡……
她瑟縮著身子,感到所有的骯髒,她依然告訴自己:
忍下去…
忍下去……
忍下去………
她抱著自己在黑夜裡痛哭,像那一夜,一個撕裂的布娃娃,縫好了,又撕裂了……
于 109.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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