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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伯特」走後,
台東最熱鬧的街滿目瘡痍,
我想20年前我習慣住的老旅社應該早就不存在了吧?
老舊的櫃檯大廳,花花綠綠的沙發;
老舊的房間,熱水瓶還只是塞著布包的保溫瓶。
床頭倚著窗口,夜裡我總是不在,
白天一樣的颱風雨,住了幾回被關住了才知道原來窗下是個菜市場。
只是風雨中只有狂風暴雨,沒有攤販,當然也沒有買賣,沒有人。
我實習的幼稚園也不知還在不在?
頂樓的游泳池夜裡閃耀著月光,卻只能隱身在陰影的角落;
不遠處是監獄,我看得到他們在活動,也許他們也看得到制高點的我?
颱風夜過後,園裡放了假,滿地剩葉殘花,只留下一個最不屬於這裡的女子蕭索地盪著鞦韆架。
後山日先照,
看慣了台灣海峽的夕陽,嚮往看太平洋的浪。
一樣的天晴,天陰,天雨,天黑,
在這陌生的城市裡,陌生的海邊,
踩著浪裂線上的碎花,寫著沙灘上的字。
我不知道遙遠的海的那一頭,台灣海峽的岸邊,
有沒有人正抬頭和我仰望一樣的天空?
全世界都一個的天空。
離開台灣,也離開那片東海岸,
他年再回去,
更熱鬧的街,更喧嘩的海。
我沒去找那間舊旅社,沒去拜訪老園長,
甚至路過濱海公園卻不想走下去,
它蓋了亭子,建了遊樂場,
它走像所有現代化的城市海邊。
我在時空間劃一條線,
每個人都在走向未來,回味從前。
太平洋的浪,
它在線那頭,無聲,無息。
于 105.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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