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0811 大牛腳踏車  

18歲那晚,吃過蛋糕,過過生日,近12點,你說你要騎車出去走走。

我知道你要去紀念你自己的日子。

可是你很快就回來了。呵!因為第二天要模擬考。

 

選舉過了,學期過了,週六要學測了。

你說~週一要我載你去考駕照,然後你要騎車和同學去聚餐。

 

歲末幾次問你要不要去跨年?你說~那很浪費時間,要讀書。

我說~那可能是最後和同學一起在澎湖跨年的機會了,之後天各一方,兩岸好幾地了。

你說那還要騎機車去看日出,我說那還是去看書好了。

可是最後你們還是騎腳踏車去縣府跨年。

 

很多人在18歲考駕照紀念生日,我考駕照時壓根還不太會騎車,只是需要一張借漫畫影帶抵押的證件而已。

我看著著別人路考好像很容易,就借了車一起考了,然後就過了,可是我還是好幾年沒碰過車。當我開始以車代步,早就忘了那些交通規則了。

 

你說上了大學你想要一部好的腳踏車,我想了想就連當年校園裡都沒看過幾部,你的好腳踏車要藏哪去?

學校畢業後,當台北的住屋確定了,我和朋友滿心浪漫要擁有腳踏車代步,特地相約去萬華各買了一部,結果逛了龍山寺不到半小時後就被偷了,二人還是得叫小黃載著剩一部車回家。

第一次騎著第二部腳踏車出遠門兜風,在熟悉的忠烈祠前被機車撞得前後輪子都扭了麻花變形。

後來車修好了送回來,腳養好了,我也不敢再騎車亂跑了,它就那樣默默被放在陰暗的角落忽略了。

因為公寓入口小,搬上樓下樓麻煩,常常被住戶搬出門口吹風淋雨,漸漸花容失色,最後一次搬家發現它早也被偷走了。

 

卜米卦的老師父看見「兩顆輪子」,他問你是不是騎腳踏車?

不是!你是從機車上摔飛出去的…

國中那年,講美「中南半島碑」轉角的沙很滑,在警察局前,當我意識清醒時已經坐在機車輪上轉了好幾圈。

 

撞上我的機車騎士都很年輕,你比他們更年輕,在通過大學那道門前,可不可以不要給自己任何出意外的機會?

我們好不容易過了大半年太平日子……

 

于 105.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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