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正藍

98.11.02

大牛的腳傷了，心也病了；他想回家，似乎「不回家，毋寧死。」

所以牛爸急著想安排──至少先讓大牛回澎度假二天，開心了，再回高雄住院。還好馬醫師準大牛出院了。

大牛的傷口還需要小心照顧，外固定的鋼片每一根釘子、每一個空洞都需要清潔消毒。一天要換二次藥，如廁亦需要協助；最重要的是他的精神不濟，無法負擔一天的學生生活。因為出院後沒有止痛針的加持，大牛夜晚處於半痛半醒的狀態下；所以教室裡預備了躺椅，讓大牛睡到自然醒再上課，累了再睡，而且他的腳得隨時維持抬高姿態。

我成了老書僮，從此後要陪著大牛上學。我或者在車上補眠，或者在圖書館看書，或者在電腦教室上網。大牛需要時便透過手機呼喚我，而最最重要的使命是──幫大牛換藥。

當我換藥時，同學們凝神圍觀著，之前他們已從視訊和大牛的部落格看到些許傷痕和照片。校長、老師也陸續來關心，親眼所見的傷肢讓人慘不忍睹。

我常告訴大牛，雖然發生意外不會是幸運的事，但既然發生了便不能只是白白受苦，他得從這些不同凡響的痛處中學到與眾不同的經驗和知識。他得化阻力為助力，所經歷的一切都將可能成為他日可能利用的元素。但這些話，現在的他不願懂。

11月的天空，天氣溫暖，只有早晨微涼。同學包圍著大牛問長問短，讓大牛很開心的度過重逢的第一天。

大牛回來了，但他痛苦的日子還不曾結束。現在他不但傷口疼、復健痛，還得抓住清醒的時刻補足功課。

大牛！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