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響應節能減碳，風行多年的「中秋大烤肉」被終結了。
因為去年白目兄妹可憐兮兮地到處詢問「誰家要烤肉」的消息，老媽今年特意買了個小烤肉爐和各種食材。
可惜，週休大牛還在台北動手術不能回娘家，而遠嫁西班牙的小姑則難得就要回來；
老妹忙著搬新家，二個弟弟也不回來。
無論如何，今年媽一個人的中秋節註定會很孤寂。
托小姑的福，我們家族很久沒有團圓，更別說是聚在一起烤肉了。
因為小姑一句「中秋怎麼可以不烤肉呢？」婆婆不開店，三舅家不出門，都來奉陪。
在小公園裡，月很圓，風很涼，煙烤很香，肚子也很飽，難得有很久沒有的溫馨和和樂（也讓我充滿今非昔比的感慨）。
但回來晚了，沒打電話給媽，覺得很對不起她。
這是講美最孤寂的一年，因為這是第一次全家只留下媽一人賞月了。
雖然小姑一直覺得婆婆從前忽略她，也說自己只是在盡義務並不是真情。但我相信，她只是給自己不被重視的童年設了個結界，她無法拒絕婆婆的需要其實是因為「愛」。
因為這樣的心情我也有，常常回想卻想不通，究竟童年我都做了什麼？為什麼別人眼中的「乖乖牌」卻是被無數根枝條抽大的。要說有恨談不上，因為我相信那只是愛的方式錯了；但我也無法告訴自己我在愛，我只是盡禮義表面上的「孝道」。我用不耐煩抗拒和阿爸交心的最後機會，我很懊悔。我真的愛他們，只是我說不出，也不會表現。
我問小姑〜若無意外，就是正常生老到病死，老何走了（當然她公婆也早走了），妳會不會選擇回來？
小姑斬釘截鐵說〜不會！我會選擇跟老何去。因為養她到大的阿嬤應該已早走了，她對婆婆沒感情，對不相干的多桑更無扶養義務；她覺得唯一哥哥並不曾關心她，這裡沒有她的家，她的根。
我感覺不勝欷噓！很想說〜只要我還在，這裡永遠都會是妳的娘家。但我自己都不知還能在這房子裡待多久？又能給她什麼承諾？
我也無法勸小姑尊重生命，若失去愛人，沒有該負責的長輩，要拉拔的子女，那麼隨愛而去又有什麼不可行？
以愛始，為愛終，
求之不得，還有更美好的人生嗎？
于 100.09.12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