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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浮雲浪花安靜蒼白,

這世間原是潔淨來復潔淨去,

像我們單純的感情,

可惜落了地就不必。

 

若若靜靜地想著——只有離開,才能離開了。

她清楚沒有努力愛上開文,不想再勉強扮演口是心非的樣子。

她不是他的月光,也不想要他做她的牧童。

就算月圓有缺,月陰有影,她還是自己乾淨的月光。

 

﹡     ﹡     ﹡     ﹡     ﹡

 

火燒在若若身上,她感覺到自己的體溫上升,一到傍晚過後就泛起熱熱癢癢的紅疹,她不願那樣想,還是趁上班去藥房買了驗孕劑。

她呆呆地在洗手間裡看了會那兩條鮮明的線,晚上就去醫院看「婦產科」確診,手術需要家人陪同……

若若打了電話問台北有經驗的同學,記下了電話和地址,訂了週一午後的班機,開文不在本島的日子,在同學的協助下,一聲不響地做了手術,就回來。

她照常生活,照常上班,沒有休息的傷口出了狀況,只好又去醫院掛號。

 

若若忍著身心的不適,還有對自己不潔的輕侮,她坐在夜晚蒼白燈光下的候診廳,不去一遍遍回憶躺在台北灰暗的小診所床上,屈辱,怨悔,崩壞,與瀕於崩潰的情緒,在她腦海裡一次次衝擊,潰散,粉碎……

掛號,看診,拿藥,當若若以為一切傷口都塵埃落定成過去,她開始思考自己離開的退路。

 

年紀大了,花爸有愈來愈重的高血壓和心臟病。有村裡的人向花媽媽透漏在婦產科診間外見過若若,花媽媽偷偷拿了若若的證件去看診,她把結果告訴了花爸,也告訴了若若。

在晚餐間,花爸微笑問起:「你們何時要結婚呀?」

開文感動,他說正要等放寒假的情人節向若若求婚。

若若心寒……

 

在房裡,開文下跪向若若「求婚」。

若若無言……

 

她想要自由,卻不知道自由可以帶她飛向何方?

她怕回去那個有愛,卻總是愛錯方式的家。

望著滔滔潮水,她想要拉自己一把,媽媽卻為她綁上大石想要讓她站得更安穩,她卻萬劫不復地沉了下去……

沉下去…

沉下去……

沉下去………

 

以愛為名。

 

于 109.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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