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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桌的年輕男人們,應該還是很新的社會人,有夢想,有理想,有規劃,有遠景……

有人提起某女同學當了秘書,某男同學開了補習班,有人準備要結婚,有人覺得未來不想生孩子破壞生活品質,有人正在裝潢新家的藍圖……

 

小表弟有了交往的對象,他說他自己的婚禮要自己全程出錢出力。

 

..

小時候我喜歡飯後尾隨爸媽坐在路口的石伯伯家門口,看著偶爾吃飽出門散步的左右鄰居,聽他們說著中老年人還有的夢想與規劃 。

小時候我們天真的說自己長大想當老師當護士,小小的腦袋其實沒有太多行業,但還不至於有人說想當媽媽當爸爸,可以不用讀書,吃飽就看電視聊天。

 

年紀長一些我們開始談起大學談起科系,我們其實對大學也所知無多,像蒲公英一樣分數到哪就到哪,我只知道考不上大學要去「南洋街」流浪,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能去「南洋街」而不能是別的街?就像後來我們去了信義路,妹妹去了愛國西路。

 

後來男同學當兵也退伍了,我們都需要一份養起自己的工作,後來有人結婚了,有人當爸爸媽媽了……

 

後來我也喜歡坐在客廳裡,安靜聽著來自廚房兒子和同學們的高談闊論,有夢想有理想,從聊未來的學校科系到未來的工作伴侶……

 

..

曾經有人也很有夢想有理想,有規劃有遠景,他說暑假要開小貨車到高屏去批發水果再搭夜航回來,我們就抱著遊興到各村莊去兼賣水果。

雖然我不是很有興趣,卻欣賞還有「理想」的人,可是每一個期考運動會上半天班的日子這些老師們都聚在家裡「遊戲」,從寒假開始不等到過年也聚在家裡「遊戲」,每一個逢年過節閤家團圓的日子那個很有理想的男人都在外面「玩遊戲」。

 

他嫌母親的店面太小,不願被親戚抽佣,他的野心很大,想要開一個大補習班。

他說兒子在台中讀書,所以要在台中買房子。

他說女兒學食品,將來要開一家店面。

 

夢很遙遠,遙遠得我都忘了。

 

我忘了自己有過什麼夢想理想?我愛作夢,但是沒有夢想。

 

我連夢都沒有了……

 

于 109.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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