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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0714  

又一個外表得意風發的勝利組自我殞落,那是一個可能很有名但卻與大多數的人生八竿子打不著的名字。

而同時期,「八仙塵爆」滿月了,還有許多未盛開的年輕生命還在與儀器搏鬥中。

去年的「復興空難」滿週年了,聽說包含著學弟的年輕妻子,留下幼子。

而去年此時,我正為牛新發現的「牙腫瘤」擔心受怕著。

 

暑假是送往迎來的季節,旅居「海」外的回鄉偶書,守候家門的出外見識,扶老攜幼,男紅女綠。

暑假原來是牛忙碌的季節,文攻武嚇,他什麼都有興趣湊一腳,當他還擁有健康的二隻腳時。

後來,他最重要的活動只是安排上醫院手術了,高中後還加了暑期課輔。

六年了,往年這個時候不是該呆在醫院裡,就是正在照顧剛切割過的傷口…

去年暑假轉換到了林口長庚,原以為三個月一次的手術延至六個月一次,可以輕鬆一半。

誰知暑假的手術成功一半,寒假的手術卻大失敗,輾轉而今,也許可以換來下半年的休養安平吧?

 

塵爆後,我在新聞文字裡看得見牛小腿上沒有皮遮蔽的血肉無限延伸;

彷彿就能聽得見那更甚數倍的哀嚎聲,儘管他們已不是小小孩;

深夜邊的門口長廊上也會迴盪著憂疑不捨的疲倦身影;

滿月了,該留的應該都可以留下了吧?

 

當大台北的醫院們忙碌地張羅著大量燒燙傷患者時,牛白日裡輕鬆地去傍晚也輕鬆地回來了。

這趟除了回三總,還去了台大,沒有意外,今年就剩下休息了吧?(期許中。)

七月就要過完了,一年了,我們終於平安地過了完整的一個月,多麼小的滿足呀!

 

暑假開始,妙便數著某日如何某日如何……於是交代她應該將行程紀錄下來。

於是牆上貼著一張已經翻面的紙,紙上條列寫著〜日期–「出去玩」,「打球」,「出去玩」,「打球」,「出去玩」,「打球」……還夾雜著「做餅乾」,「看電影」,「唱ktv」……

「出去玩」多是白天的事,「打球」則多是夜晚補習後的事,有時近在中興國小,有時竟遠到文澳國小。成就是她似乎長高了,快有我的高了。

可是哥哥還在讀書,妹妹卻在玩樂還花錢,實在說不過去,所以妙開始了自給自足的打工生活〜中午到婆婆店裡幫忙。

可惜,開始缺錢,醒得很主動,去得很勤。後來夠花費了,就懈怠了。(現在盤纏又盡了。)

 

當「醫院」成了最深刻的記憶,連生命都變得灰白無味,展翅高飛是最想逃避的出發。

過去趁著住院間分批見到的朋友,長長的這個四月都見著了,算是最可療癒的收穫吧?

姊妹雖然不能如願合體,但都見著了。(雖然並不全是因為好事。)

離上一次臨時的同學會後,很遺憾不久卻永遠失去了一個朋友,也許距離早已埋伏在我們之間了吧?(妳是那樣輕易地捨去。)

回了一趟大直,回了一趟比記憶還遙遠陌生的校園,內湖的青山也峰峰相連到宿舍的後山了嗎? 我總在那片陌生的天空下張望著時光的身影。

 

前年我多見到了顏鳳,今年多見到了琪,還加了靜梅學姐的賴。

去年我們四度光顧「攪和」,今年它竟成歷史名詞了。

再見到久別的朋友,20年對我們來說就可以是半生了。

 

暑假是送往迎來的季節,我總在聚散之後坐在階梯邊看潮水來來去去,又去去來來。

彩虹的光影美麗地投映在黑暗的海面上,遠方萬千漁火閃爍。

昨夜之燈,在窗下,在街上,在流動的車陣中,在每一個故事的心房裡。

 

活在緣分裡,勿活在關係裡。

不要輕易將惡言出口,不是每個刺痛的傷口都能用對不起縫補。

不要簡單用生命要脅,屬於你的你要自己負責。

生命的潮聲,或低迴,或洶湧,來來又去去。

 

每顆心上某一個地方 總有個記憶揮不散

每個深夜某一個地方 總有著最深的思量

 

于 104.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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