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100年的日誌,那一年妳解決掉大事,那一年我們重新交會,妳們一個提議要每個月相聚,一個附和到底,可往往當真的只有當時沉默不置可否的我。
雖然隨性,雖然散漫,可我不喜歡擱著該做未做的事,所以我把那「約定」當作每個月重要的行事曆。
我喜歡先苦後樂,我喜歡先公後私,所以我開始等待,等待有人始作俑者,等待有人附和,我知道妳們比我忙,而我喜歡沒事後的自由,於是我想~那就從我開始吧……
可是第一個月有人沒空,第二個月有人沒空,我不會永遠知道誰人啥時有空?我只是知道自己又當了一次認真的傻瓜。
100年,那是人生一個重要的分界點,我們在白天的黑暗裡泅渡,壯闊中迷惘方向,一個人走一條路,各自孤獨的單向道。
擁有不同的港灣,擁有不同的潮聲,擁有不同的黑夜,也擁有不同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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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進小學門口,孔子像下濃密的綠葉瀪枝裡藏著龍貓的樹洞,那是每屆學生輪流搶佔的綠色地盤,在那裡核對段考的試卷答案,在那裡蜷縮被欺侮後的憤慨委屈,在那裡凝聚我們堅守到底的「不合群」與之分庭抗禮。
穿過那條夏日飄著毛毛蟲的央央大路,冬天滾著濱蒺藜的堤防,我們總是最早到校的少數,於是常常在還沒有Ok的叉路口相逢,結伴同行。(不敢相信我從前這麼著迷於早起上學,搶當拿鑰匙開門的第一個。)
冬天的風沙狂打在被迫裸露的小腿上,一群人瑟縮地躲在風雨中的牆邊,拉著並不溫暖的外套,嘴裡哈著氣吞雲吐霧。我住得最遠,常在差強人意的最後一刻匆匆趕到……
放學依然是大片牆角,依然在風雨中拉著不溫暖的外套,漸漸從二個類別分成三個類別,漸漸地我先遠離那片牆角……
漸漸地我們都離開熟悉的牆角,熟悉的角落,熟悉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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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是一條長河,我們在此岸,我們在彼岸,我們在河上,我們在河岸,我們離開,我們回來……
109年,歲月的長河,那尊孔子像變年輕了,打棒球了;木麻黃換了檉柳,毛毛蟲不飄了;沒有那片牆,沒有被迫裸露的冬天,沒有出雲納霧的年輕女孩,沒有人和我等公車……
那是一片歲月的海,各有自己的港灣,離開這個港灣,還會有下一個港灣,只是有人認真,不願意離開……
那是一片有故事的海,有人離開,有人回來,有人遺忘,有人惦記……
如果情感可以撕碎,會不會不在歲月的海裡重拼成一張依然被遺忘的地圖?
于 109.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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